峥嵘
萍水相逢,有缘无分

【无剑x紫薇软剑】长河渐落(一发完)

-《长河渐落》
-短小一发完。
-cp:无剑x紫薇软剑。bl,ooc,慎入。
-感谢阅读。

    掐了掐眉心回头望见绿竹吭哧吭哧搬来一千个金叶子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那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任劳任怨地搬着。一千个金叶子,说重不重——那毕竟只是叶子,可是说轻,也是不轻的。
    “辛苦了,回去给你猎鸡吃。”
    “我们丐帮叫花鸡好吃吧好吃吧?看你——馋成什么样!”
    下意识出了口的一句关心却被人曲解成了嘴馋,摇了摇头无奈笑笑,望向远处走来的其余三人。
    没有多嘴,吉时虽是谣传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队伍里只有四个兵人明显应付不来所有的副本,因此,只能指望自己的寻梦能稍稍靠谱些,也算是减轻下这些朋友们的负担,毕竟昼夜相随就已经算是累人了。
    把金叶子用手轻柔握住后摆成该有的阵法图样,欲要拔起腰间配剑却发现并不能拔出——想来,大约是记忆还没有回笼的原因罢。旁边的倚天已经递过了倚天剑,还故作正经地留下了一句。
    “希望是能与之共论剑道之人。”
    什么玩意儿,你交友还用我帮你找的吗?是我寻梦人老了,还是你倚天飘了?抽了抽嘴角,用剑割破手掌,滴落了六滴血后,被屠龙用手巾包住。
    面前的光芒已然开始闪烁。有白、有蓝,亦是有一个金光大盛。
    不禁有些期待请来了些何方神圣,之前的几个都是小小的少年,看着让人心里一紧。刚走近自己身边就享受了一等待遇——拥抱加揉头。在尝试对灵狐耳朵蹂躏未果时,金光里忽的走出一个人。
    银发如瀑,却被金色的发饰束起。紫色的眼睛深邃得紧,有着不知从何处来的疏离与冷漠,却在看见自己时忽地一愣,换上了些许惊讶。
    却没有打扰自己继续打量他。
    鼻梁高挺,朱唇轻启,似乎是说了一把剑的名字,自己却没有听清。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心说这样就失去了一个听见他声音的机会,却望着他劲瘦身形出了神。
    “你……”
    他出口道,却仅仅是一个字。但也就这一个字,自己心底漫起的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声控的难以自持,更多的却是一种熟悉感,就像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好到能够切磋剑艺、讨论阵法布局,甚至是月下饮酒吟诗作对。
    但是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
    “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异常的情绪抑制住了心底扑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只是淡淡地开口问了句,那人也只是淡淡地回了句。
    “紫薇软剑。”
    耳熟,十分耳熟。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依稀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对自己介绍他的名字,旁边还有一只断成了两截的蛇。
    越想,头却是越疼。
    也没有多说,却似乎是冷落了新来的五花。摸了摸旁边三花四花小正太们的头,让初始四人组领着路准备回到暂时休息营地。而那个男人,仿佛天生便是格格不入一般,走在队伍的最后,甚至还隔了些许距离。
    我一回头,望见的却是他深邃的眼睛,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毫无掩饰之意。那眼神里藏着的,有很多种情绪,包括了眷恋以及关心,都被冷漠包裹了个彻底干净,却又在眼角处透露了几分柔情。望见自己回了头,他未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望着男人笑时弯起的眉眼,也回以一个温暖的笑。
    “跟上呀,紫薇。”
    他听见最后两个字时,暗自红了脸,明显加快了些步伐。而我,也感觉这两个字的语调说出来,十分的熟悉,就像是曾经说过千遍万遍一样。
    失忆,着实令人痛苦。
    这个男人浑身是迷,旅途还长,就慢慢探寻好了。
    是啊,旅途,还有很长。
   

    我总会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目光。
    尽管那个男人看起来是如此的冷漠,对很多事情都有着疏离之意,甚至不愿意经常与队伍里的人聊天。但他却还是总跟在自己身后,睡觉就站在屋檐上看月亮,聊天就站得稍稍远了些,继续用一双紫色的眼瞳盯着自己看。
    几个人在一起吃着一成不变的叫花鸡聊的天能有多么有学问?至少不会像书里写的之乎者也,当然,也没有平日里聊天的约束,显得随意而又散漫,揶揄到了嘴角便忍不住秃噜出来。
    平日里一整个队伍也就数自己的俏皮话最多,有时把人哄得哈哈大笑,但被槽了的人也就只能叹口气——敢怒不敢言。
    但那个男人兴许是刚来的缘故,在一旁抱着自己的本体,听得比什么都认真。好像并不是好几个人的插科打诨,而是佛家在朗诵什么高深的经文、高手之间正在讨论剑道的深浅,总之在他看来,一切都有意义得很。他却也只是听着,做一个冷眼的旁观者,从来都没有尝试着融入这个集体。
    自从他来了之后,自己做噩梦的频率也直线上升,梦里的一切朦胧得就像被蒙上了一层浓纱,伸手不见五指,耳朵旁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嗡嗡嗡地耳鸣着,什么都听不清。
    这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但我曾看见两个身影。
    他们交谈甚欢,腰间都别着剑。经过了多少次的努力,却还是看不清剑的色系以及种类。他们总是并肩而行,小声地交流着什么。右边的似乎要淡漠些,总是小幅度地点头。而左边的则不一样,有时候说到一半没把身旁的人逗笑,自己却笑了个上气不接下气。右边的人也只好无奈地走近了些给他顺气。
    我只感觉很熟悉,这些似乎就是自己记忆深处的东西,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用来证明。于是一觉睡醒,仍是没有任何进展,根本不知道从何查起,摇了摇头,甩去负面的情绪,开始新的一天。
    窗外,那个人一直都在。
    此时他负手而立,头发仍是梳得一丝不苟,金色的发饰辉映着阳光,竟让人感觉他耀眼而又夺目,带上了些生气。
    他转过身来。
    我看着他。
    他尝试着像其他同伴经常对我做的那样,牵起嘴角,勾勒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却被横溢的温柔填满。
    我听见他说。
    “早安。”
   

    我可曾在哪见过你?
    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一句话,还是因为看见身负重伤的紫薇跌跌撞撞走过来,却没有忘记拿出怀里仔细保护着的脆弱昙花。望见这一幕,脑子似乎停止了思考,整个人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却被人抱了个满怀。
    他身上的香味,是无论多少血腥气都遮掩不住的。虽是极淡,却绕过了令人作呕的腥味,弯弯绕绕地兜进了我的领域。就与他这个人一样,虽然冷清淡漠,却还是这样不由分说、用几近霸道的方式融入了我的生活,与我并肩作战。作为唯一的五花,队伍里自然是他的等级最高。最近为了给倚天开第二次花,因为属性相克也就没有捎上紫薇,却没想到,他一个人便赶了去。
    这一份执拗,好像在哪见过。
    却真正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思考的功夫,隔壁寻梦人家的真武剑也就赶了过来,仔细检查之后做了处理,又仔细叮嘱了几句,确定妥当之后才离开。
    我守在床榻旁,透过窗户望着夜晚悬在天空皎洁的月亮,托着腮,什么也没做,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如果真的在失忆之前见过他,又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又做过什么样的事呢?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仿佛在说:它也不知道。
    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回了头。望见的是他缓缓坐起身的身影,被褥悄然滑下露出里边完美的身体,因常年见不了光而生得白皙,却不失力量感。
    这就是陪伴了我这么久的同伴。
    他在月光下,犹如神祇。
    “无碍的。”
    我听见他这样说,眼中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
    记得曾经也有人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以同样的语气声调,在近似的环境。
    但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到了剑冢,我因有机会追回失去的记忆而兴奋。但紫薇却显得踌躇不安,黏在自己身上的那串目光,似乎有时也会凝滞,随着不知何人的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
    我当然是不明白其中的深层原因的,紫薇又不是很喜欢有人去窥探他的内心,我便不去问,也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或许是剑冢有什么让他觉得不美好的回忆吧,总之,是他过往中难以启齿的那一段的话,还是不要多加过问的好。
    我身后跟得最紧的显然是紫薇。他像是觉得这个地方十分危险一般,毅然决然站在了我的身旁,并不像曾经一样,站在队伍的最末,好像与一切都格格不入。现在的他,就像有了感情,有了喜怒哀乐,消退了那些淡漠,渐渐开始有了烟火气。
    他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面对眼前望着就没有多少善意的男子,我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因为我的手被紫薇紧紧地握住,他拔出剑,挡在我身前。
    他什么都没有说,握紧我的手却渗出丝丝点点的液体。我知道,这个强大的男人,正在紧张,紧张到手心都沁出了汗水。但他握紧的力度,却在传递着一种温度。
    令人忍不住想去信服。
    那人望着紫薇,却还是绽出一丝微笑。同样的熟悉,但没有之前的眷恋,是熟悉,也仅仅是熟悉。他出口,嗓音摄人心魄,淡淡吐出的那两个字。
    “无剑。”
    紫薇震了一下,他不得不回头看着我的反应。而我的脑袋却是一片空白,我开始意识到,梦里的,都是真正曾经发生过的故事。那么,那个与我一同举樽共饮的人……
    是他啊。
    果然是他。
    最后一战结束,自己因为无剑的身份也被自己平日里的伙伴围了个水泄不通。回到营地,听着倚天屠龙一人一句的吹捧,以及其余兵人的感慨,却始终听不到那一道清冷的声线。
    他果然是不会与他人一样的。
    因为,我们曾经是挚友。
    也或许,不仅仅是挚友。

    我最终还是在屋外遇见了紫薇,他就像那天早晨一样负手而立,望着唯一的光源。
    或许是知道我来了,他转过身,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也没有找到什么做其余表情的机会,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走上前去。他没有后退,我也没有继续向前,两个人中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像梦里一样。
    与以前一样。
    偶尔的打破,却不知道是那人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于在自己放空所有的时候靠近,最终还是只抬起手来,揉乱自己本就没花多少心力打理的头发。
    “紫薇,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想起来很多,只是梦里朦胧之中看见过一些。”
    我淡淡地阐述出了事实,话里话外也没有什么其余的意思。他也还是像从前一样,视线纹丝不动地黏在我身上,却带上了些许复杂。
    “所以,你愿意在余下的岁月,把一切都讲给我听吗?”
    我踏出了一步,打破了微妙的平衡,却展臂揽他入怀,构造了新的平衡。
    “可以吗,紫薇?”
    我在他的身边耳语道。声调以及语气,都与记忆深处里的如出一辙。我望见他的耳根红了红,一路染到了脖子,随着一个微不可知的点头,我听见了一声。
    “我愿意。”
   

    我的记忆就犹如长河一般渐落。
    而你是那唯一一颗晓星,却迟迟不肯沉去。
    你指引着我,寻找我的记忆,重温我们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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